“别走啊，你别走啊，带我一起啊！”朦胧睡梦里，有个声音在呼唤你，你只觉得异常熟悉，但你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。

你醒了……

这是寻常的一天。

(资料图片)

你从房间内醒来，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窗户缝隙，映射进昏暗杂乱的房间。

房间里散落着饮料瓶，快餐盒，甚至隐隐有股难闻的怪味，角落有蟑螂乱穿，脏乱不堪。

你起床，睡眼惺忪拉开窗帘，阳光毫无保留照射进房间，照在你身体上，温暖且舒服。

……

你是谁呢？

两个月前，你从这个房间内醒过来，想不起自己叫什么，房间内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证明你的身份来历。

楼上住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，她是房东，每次见到你总会远远喊上一句:“小冯啊，房租该交了呀。”

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，你听了个迷迷糊糊。

……

小丰？还是小风？小冯？你不知道，任由房东老人催了两个月，每天过得浑浑噩噩的，仿佛有睡不完的觉。

你从房间角落里翻出了七百多块钱，正是靠着这笔钱，你颓废度过两个月时光。

在昨天，你用掉了最后一点钱后，生活彻底陷入了困境，于是，你打算先去找个工作维持生活。

……

“哎！是小冯啊。”刚出门，你就遇见了房东老人，她望着你有些惊讶。

你正对上她的目光，以为她又要催你缴房租，于是下意识的，你尴尬抢先着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，房租还要再等几天，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
这话仿佛你说过无数次，对面那个老人也听过无数次，但她也不恼，只笑着回道:“莫事嘞，侬个年轻时候没碰到过困难嘛，你要是找不到活做，徐姨也可以给你介绍嘛。”

仍旧是满口的地方言，你似懂非懂，应承下来，看着房东上楼的蹒跚身影，心底松了一口气。

……

你要想办法找到一份工作，可你一无所长，该找什么类型的工作呢？

窗外的阳光更甚，有鸟儿在树梢上争相斗艳，扑腾在一处。

你望向窗外，陷入沉思。

A.工厂（这是个明智的选择，还有什么工作比工厂更轻松的呢？它只需要你失去一些东西，比如时间，比如体力，比如……宿命？你内心隐隐排斥这个选择，请重新选一个吧。）

B.工地（今天的砖头格外烫手，听叔一句劝，凭你这弱不禁风的小身板，把握不住的，或许还有更好的选择。）

C.公司职员（当然了，像你这样身份不明，来历不明，举止猥琐的人还是有地方十分欢迎的，没错，1040阳光工程欢迎你。）

D.房东徐姨说她有办法，不如……

……

咚咚咚。

你轻轻敲击房东徐姨的房门。

“谁啊？”

这是一扇老旧的房门，看起来已经有些历史，里边是榕树木头做的房门，外面是一扇已经生锈的铁栅。

里边的门开了，隔着一道铁门，徐姨露出半个身子。

你好像产生了错觉，徐姨脸上此刻竟有些诡异阴森。

虽然只那么一刻……

“是你啊。”徐姨看见了你，便面容和善的说。

你应该是眼花了吧，你看着徐姨和蔼的面孔这样想。

“进来坐会儿吧。”徐姨打开铁门，转身走向黑暗的房间，你犹豫片刻，走了进去。

……

你注意到房间内黑蒙蒙一片，阳光无法透过厚重的窗帘，使得房间内阴冷许多，空气中有怪异的霉味，以及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。

在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，很少有人愿意去使用蜡烛这种麻烦的照明工具。

徐姨点燃蜡烛，放到茶几上，烛光随之摇曳。

“有好几月没有来过客人了。”徐姨一边擦拭着手上水渍感慨说，她又望向你笑道:“要喝点什么？”

“倒杯水就行，麻烦了。”你客气道。

徐姨应了声，从一旁的柜台上取出两个杯子以及盛水的茶壶。

“你有什么事情吗？”她倒满一杯白水推到你面前，微笑问道。

“是这样，我现在需要一份工作，但...”纵然你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，但到了这个关头，你仍旧感觉到一丝难堪，所以你语气顿住，犹豫该怎么开口。

徐姨似乎看穿了你的所想，她笑了起来，眉眼眯成一条缝：“我就说你这两个月怎么怪怪的，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。我倒是有个好去处，不过报酬比较低，我一个晚辈的小店，刚好缺入手，你有什么其他要求吗？”

A：没有，那就麻烦徐姨了。

B：额……我希望薪酬能高一点，毕竟生活不易，很多地方都需要钱。（徐姨好感度-2）

C：太过分了，就这点钱简直实在羞辱我，你找其他人吧。（“这样啊，真不好意思。”徐姨面无表情说道。你起身愤愤然离开，不小心碰倒了水杯，你回头，余光中发现墙壁上映照有一道狰狞的怪影，这……这是什么怪物。你惊恐回头，发现徐姨瞪着双眼看向你背后:“不要！”她叫道，可你已经听不到声音，刺痛感从你的后脑袭来，你缓缓倒下，恍惚中看见了一个正张牙舞爪的怪物…）

……

“地址在临十七街52号，缺个做杂事的伙计，老板姓金，你去看看吧。”徐姨说。

“好，房租的话，我会尽快补上的。”你由衷感谢。

“和徐姨客气啥子，房租不急。快过中秋了嘛，你回老家嘛？”

“啊？老家？我……哈哈。”你尴尬笑着，不知道怎么回应。

工作的事情算是有了着落，徐姨开始和你聊起家常，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，心底泛起另一个疑惑。

你……究竟是谁？

面前的徐姨可能知道你的来历，但你隐隐不愿告诉徐姨这件事，你一边和徐姨聊着家常家短，心底琢磨着这股不对劲的来源。

徐姨是个好人……不是么？

“咳！……咳咳……呜呜呜。”

隔壁房间里突兀响起剧烈咳嗽声，伴随着难以形容的怪响。

声音……是从卧室传来的……

卧室的门紧闭着，你发现此刻徐姨有些慌乱，她察觉到你在看她，于是她对你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。

“你先坐会儿，我马上回来。”

徐姨起身离开，小心翼翼的推开卧室的门，走了进去，然后迅速合上了门。

你内心涌起一丝不安与好奇，这时候你想……

A: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，我得去看看。（你悄悄走到门口，里边黑漆漆一片，你瞪大眼睛凑向前想看清楚，才发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也正死死盯着你，你想惊恐着逃离，但为时已晚，一双锋利的爪子从后洞穿了你的胸腔，灼热的剧痛遍布全身，你意识逐渐迷糊……）

B:还是再等等吧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，不是吗？

……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旁边房间里的怪异响动逐渐安静。

你注意到墙壁上有许多处不规则划痕，像是某个大型动物的爪印。

由于烛光光芒十分昏暗，并不能十分肯定这个猜测。

你坐在沙发上，若有所思。

吱呀……

门开了，徐姨身影再次出现，她面容哀愁。

“吓到你了吧。”徐姨笑得有些勉强，她面容愁苦说道:“立春最近得了个怪病，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跑了，一发病就像疯了那样，唉～”

立春，是徐姨的女儿，你上个月见过，那是一个性格安静内敛的女生。

你点点头，心中却不以为意，人与人之间的悲喜或许并不相通，这与你无关。

在客套居多的说了两句关心话语后，时间已经不早了，你看了眼墙上的钟表。

“徐姨，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，以后如果有需要请尽管吩咐。”事情暂时完结，你起身准备离开，同时向徐姨告别。

正当这时，你脚步似乎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，你下意识低头瞥了一眼，又若无其事抬起头。

“好，以后常来。”徐姨也跟着起身，说了这么一句。

你走到门口时，脚步突然顿住，像是想到了什么:“徐姨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？”你回头问了一句。

“这肯定知道嘛，冯雨嘛。”

“还记得是哪个冯，哪个雨吗？”

“封神榜的封，玉佩的玉嘛。”徐姨一口让人听得迷迷糊糊的地方话，语气理所当然说道，

“？？？”

你点点头，随即转身离开。

……

离开徐姨的家后，你再次回到了阳光下。

窗外阳光明媚，但你的眉头紧锁，你想到刚刚脚下的物体。

那是一块血淋淋的肉，上面还有被撕咬的痕迹，像是被活生生撕咬下来的一样，狰狞破碎。

“封玉？”你疑惑自言自语，为什么徐姨家中会有这么多古怪的事情？你又为什么会失忆？

你偏头望向天空，天空是湛蓝色的，洁白的云朵，有微风，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。

……仿佛都被人规划好的一样。

……

临十七街街道，人来人往，沿街的商铺热闹非凡。

这是一条再寻常不过的商业街，道路尽头，却是一排还未修葺过的老房子，那是几间奇怪的老店。

“奶茶，要几杯？”

“一杯。”

“怎么才一杯？我呢我呢？”

“你看着我喝啊。”

一对年轻的情侣打闹嬉戏，男生不小心后退撞到你身上，你正发神，撞了个踉跄。
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他连忙抱歉，你没有理会，自顾自往前走，忽略他看着你奇怪的目光。

困意又来了呢……

你走到临十七街的尽头，站在街边驻足，右手下意识摸向裤兜，空荡荡的。你在找什么呢？

一只香烟递了过来，你接过，然后点上。

这陌生的动作仿佛是与生俱来，让你舒缓无比，困意瞬间消散大半。

旁边的人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，深深的吸了一口后，又缓缓吐出，烟雾缭绕飘散，使他脸颊也虚幻几分。

“你以前没有抽过烟。”他眼神慵懒散漫，望着街道来往人群，你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和你说话。

“但我总觉得你应该抽烟，而且抽了很多年。”

这是一句非常矛盾的话，一个从来没有抽过烟的是如何抽了很多年烟的？

且不知他是如何得出的这个结果，他只是转头看向你，一副颇有兴趣的模样。

“认识一下，我叫金三，黄金的金，三更半夜的三。”

金三？姓金？

听到这个名字你愣了愣，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店铺门牌——临十七街52号。

“原来你就是金先生，你好。”你伸手与他行了个握礼，神情客气。

他面色有些意外惊讶，伸出手一边询问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
“我叫封玉，徐姨给我介绍工作来的。”

金三若有所思：“既然这样的话，先进来吧。”

......

金三的店铺，是一间五十平方的二层小屋，屋内灯光昏暗，摆放着几列盛物架，上边的物品不知有什么用。店铺门头并无横匾招牌，只在门口右侧系了一方木牌，刻着‘飞云阁’三字。

似乎是贩卖古董的呢……（你心底喃喃自语）

虽说是店铺，但你感觉出金三对这个店铺并不放在心上，许久没有打扫，屋内角落堆满了灰尘，他也不像是一个生意人。

相比而言，他对你这个人的兴趣似乎更大。

“你叫什么？”他示意了一旁的空位，让你坐下，他好像健忘，又重新开口问。

身上穿着简单的休闲衬衫和休闲裤，神情懒散，这样的人，真的靠谱吗？

“封玉。”你连忙回应。

“先喝点水，哎，你和徐姨怎么认识的？”金三给你倒了一杯水，推到你面前，水里隐隐有银光闪烁，你注意到这一点……

A:装作若无其事道谢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：“麻烦你了。”（金三看了你片刻后，突然露出一丝笑意，似乎放心许多……金三怀疑度+5）

B:这让你心底生出一丝不安，这种警惕仿佛与生俱来，所以你神情变得淡漠，并没有接过那杯水……（金三怀疑度+10）

“徐姨……是我的房东。”你回答，在环顾屋内的环境后，你斟酌语气直接进入了主题：“听说这里有一份工作，我是来应聘的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小店确实少一个人来经营，我呢，常常因为不在店里，导致许多客人走空，所以打算找个人来看着店。”金三摸着下巴，上下打量着你，半晌，他突然问道：“能说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吗？”

两个月前的记忆，你已经不记得了，你只是想找个工作，然后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，仅此而已。

“我不记得……”你说完陷入了沉默，并没有仔细解释，但金三也没有仔细追问，只是安静看着你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
“工作内容很简单。”沉默片刻后，金三再次开口：“每天早晨九点到下午六点，守着这家店铺。”

“工作内容呢？”你追问道。

“只需要看好这里就行了。”说着，他给出一把钥匙，递到你面前：“我经常不在，但这里对于一些人来说，还挺重要的，所以请人看着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
金三的话里似乎藏着一些隐晦的秘密，让你摸不着头脑，这家店他难道一点不上心？

似乎看穿了你的所想，金三长叹一口气道：“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，这个世界只需要老实与本分，其余的一切，早已经被安排好了。”

你干笑两声，面前这个人似乎藏有秘密，但这对你而言……重要吗？

这时，屋外响起几道惊呼：“哎！飞云阁今天居然开门了？Bug被修好了？”

两名寻常青年自顾自走进，随意瞥了你们一眼后，便快步走到摆放古董的架子前，驻足在那里。

“金先生，我们不用做些什么吗？”你低声问道，示意一下旁边两个行为怪异的人。

金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身体往沙发上一靠，捡起旁边的报纸，一副无聊的神态。那两人依次在各个物品前停住，终于，在看到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后，其中一人再次开口。

“这里有一个任务，我的等级刚好能接。”

“什么任务？”旁边的人督促道：“快接，不要过了任务期限。”

“一个调查变异蜥蜴人线索的任务，剩余十三分钟……”

两人匆匆离开了，你听得稀里糊涂，没明白这两人的目的，但看上去他们似乎有要紧的事情。

“金先生，他们这是……”你迟疑开口问道。

“他们就是客人，很少有人能够发现他们。”金三站起身，又从兜里中掏出烟点上，动作懒散：“或者用观测二字更为合适……我的直觉没错，你果然不同寻常。”

金三递给你一根烟，顺势点上后，他拍了拍你的肩膀，语重心长道：“但请记住，不要主动靠近他们，很危险。”

你若有所思……余光中，刚才被那两个客人留意的那把匕首，颜色正在变淡，缓缓消失。

你注意到这一点，脸色一变。

金三发现了你的不正常：“怎么了？”

A:提醒金三（“金先生，你看！”你指向那里，提醒道。”金三转头看去，在注视下，匕首消失了，一个木盒凭空生出，取代了原来的位置。“什么？”金三神情古怪问道。“那把匕首消失了。”你解释了刚才发生的一切，金三却似乎没有发现这件事一般，眼中有些迷茫：“什么？”金三深深吸了一口烟以后，才回过神：“原来是这样，我以前居然没有发现这个现象。”（金三怀疑度-5）

B:没什么……

“如果没有其它问题先回去吧，明天正式过来上班，钥匙我已经给你了。”金三转过身摆摆手道：“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，不要关闭店门。”

金三说完，你已经起身，准备告辞。

“每月工资两千五，我会在每月1号准时给你。”金三说道：“如果要联系我，可以通过柜台上的座机电话，重拨就能找到我，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。”

（你看到了柜台上摆放着一台座机。）

从飞云阁走出来后，你长舒一口气，事情已经告一段落。

不管怎么样，你找到了工作，已经在这个世界能够安稳存在了，不是吗？

回家路上，经过租房旁边的菜市时，你望向喧嚣热闹的人群，叫卖的小贩，以及正望着糕点流口水的小孩，语气刻薄的妇女，行讨的乞丐。

你身体不由得一阵放松，这样的日子离你很近，是你的向往，伸手可及，但你却感觉到一阵厌恶。

你自嘲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，脑海中有种声音温柔的安抚着你，于是你变得麻木，浑浑噩噩走向回家的路。

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，这个世界只需要老实与本分，其余的一切，早已经被安排好了。）

金三的那句话再次回荡在耳边，不知其意。

……

工作已经找到了，你决定向房东徐姨知会一声，并且表示感谢。

走到徐姨门口后，你轻轻敲门，等了许久，却一直没有反应。

“不在家吗？”你暗自想到，转身准备离开时，里边传出一阵响动，像是有人光着脚行走在地板上的声响，轻柔不易察觉，那道声音停在了门口，你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响，像是衣服布料之间摩擦的声音，紧贴在门后。

门后有人？

“徐姨？”你试探着问了句，仍旧没有反应，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听。

下次再来吧，你这样想着，回到了家中。

困意再次袭来，你迷迷糊糊躺在了床上，隐隐约约，你听到了楼上有咳嗽声响起，声音的主人压抑着这股声音。

但你觉得，这不像是咳嗽发出的声音，反倒像是某种动物嘶吼，里边夹带细微声响，那是进食咀嚼时发出的响动吗？

你不确定……

睡梦中，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
“别走啊！带我一起！”

“你是谁？”

“不要丢下……我一个人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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